戲劇

最後更新 | 2025.03.12

新聞來源 | 嚷嚷社

📣📣獨家焦點📣📣最會說故事的國民阿伯,吳念真:「我不是個純淨的創作者」

作者: 嚷嚷社編輯部 攝影|陳志誠(誠氏攝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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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訪問前半小時到達約定場地,想先做準備;結果吳念真先生人已坐在現場,定睛地讀著訪綱。一剎那~~💥驚壞攝影採訪整組寶寶們了。雖然眼前坐著的,是最親民的國民阿伯,只是受訪者比我們早到準備,真的是很少見耶!

國民阿伯在看過訪綱後,已經理解主題,於是在他的回答與談天說地中,順順暢暢就說完主題兼支線了,直指核心又金句頻發。真不愧是最會敘事的人。(🔥🔥可惡,好想要他的功力!)

📍從讀報敲開故事之門

問這位被稱為最會說故事的阿伯,這種的超能力是怎麼來的?其實答案他早就說過X百次了,只是我們一直耳朵很硬聽不下去罷了。

他說過:曾經阿伯也是小孩子的時候,身為九份礦區少數「認識字」的人,他得到念報紙給大人們聽的工作(臉上有光)。有時跟父親去看電影回來,也會轉敘故事內容,還可以自行加油添醋的增加趣味。想像那個畫面——十歲左右的孩子,站在人群前朗讀報紙,鄰居們圍坐著,聆聽著,偶爾插話,像是現場評論。那是他最早的說故事訓練場,他學會了不只是轉述,而是該如何讓人聽懂、聽進去。

這是他說過很多次的童年回憶。正是身邊的人們對於故事(及理解世界)的需求,訓練出了他的敘事能力。

📍從小說家到電影編導

念真阿伯說自己一開始會寫小說,是為了增加收入,因為發現稿費竟然比上班薪水還高,於是拼命寫作。雖然說是為了賺錢,可文藝青年會有的「用筆改變社會」的理想他也有,卻在寫小說的過程中,意識到透過小說呈現社會問題,並不一定能讓社會產生改變。他寫過許多關於礦工的故事,希望喚起社會關注,然而事實證明,連他筆下關心的那群人都不一定會去讀他的書。

年輕時期的他熱衷於看電影,尤其是義大利電影《單車失竊記》⚡,其中戰後的貧困氛圍讓他聯想到台灣的處境,也讓他萌生了拍攝電影的念頭。他開始思考,小說是否可以轉化為影像,讓更多人接受?機緣巧合下,他開始了電影劇本寫作,未受過專業訓練的他憑著直覺去寫,卻在電影圈內得到肯定,也發現了影像的影響力。一系列的偶然與必然,就開啟了影視圈丶廣告的工作。

📍走進劇場,說人情事故

「我跟柯一正、李永豐聊天時,我就問:為什麼來看戲的人都一樣?」

這個問題,讓他走進劇場。他覺得,戲劇應該被更多人看到,不該只是固定那群熟面孔在台下鼓掌。他開始思考,要怎麼讓觀眾進來,怎麼讓故事走得更遠。「做廣告也是啊,30秒就要讓人掏錢,這是學問。」他曾在電影圈面對投資人,學習如何在短時間內說服對方買單,這樣的經驗讓他更能掌握說故事的技巧。他認為,說故事不只是藝術,而是一門溝通的技術,能夠讓人願意買票坐下來,進而受到感動地走出去傳遞故事的精神,這才是重要的。

「我不是個純淨的創作者。」阿伯就坐在我們面前,隨意地靠在椅背上,用他一向溫和的語調,說著坦誠的話,眼神裡透著歲月堆積的細節。彷佛那塊區域自帶溫度。🔥(嗯,也可能因為他就坐在暖氣正下方。)總之聽他說話,心裡就會有種被熨貼過的感覺,溫溫地。

📍站在聆聽者的位置上講故事

看透訪綱主題的阿伯,講了一個說故事人的核心要件:創作者應站在相同的位置去思考✨,「這個故事要說給誰聽?要用什麼方式讓他們理解?」

「創作者沒有比聆聽者或觀眾偉大。」⚡⚡

這句話,他說得篤定。他一直在聆聽,計程車司機、路邊的陌生人,甚至是老朋友的閒聊,都是他的故事來源。他笑說,或許是自己長相普通、不會給人壓力,因此陌生人都願意向他訴說故事。他著打趣自己,但想來真正原因還應該是大家認同故事由他說來會好聽,才會想分享給他。想來他是心知的,所以他也樂於當一位聆聽者。

一位善於聆聽的創作者,用聽眾可接受的方式,說最動聽的故事。這就是吳念真令人佩服與感動的超能力。